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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尋覓覓 總覺得有義務(wù)為古書續(xù)命

2020-10-19 09:19 來源: 北京青年報

  尋尋覓覓 總覺得有義務(wù)為古書續(xù)命

  書樓尋訪是藏書家韋力文化尋訪的起源,以書樓為始,慢慢延展到其他門類的“尋覓”。在韋力的觀念中,尋訪藏書樓,是為紀念先賢,“我們民族的文脈相傳靠的是文字,而書是文字的載體,可以說我們今天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于書。書有賴于藏書家的歷代保護,如果沒有他們,我們很可能對我們的上古史一無所知,這就是藏書家的功勞。”

  近日,韋力的《書院尋蹤》和《書樓探蹤——江蘇卷》相繼出版。身為當代藏書家的韋力,致敬先賢的方式始終是腳步丈量加以勤奮閱讀和書寫。

  實際上,他深切地了解“找到了又能怎樣?沒有一座書樓或書院保持原樣,書不在了,主人也早已不在了”,但是通過尋訪所找來的那樣一種精神寄托,比尋訪本身更具穿透力的意義。在此基礎(chǔ)上,尋到和尋不到,其結(jié)果都是一樣。

  書與地址 別再讓后人找得這么費事

  韋力的書樓尋訪開始于1999年,至今已過20年,最初的動機在于偶然看到的一本讀書類雜志。這本雜志每期封二以圖片加文字方式介紹一處古代藏書樓,韋力看到的那一期介紹揚州某處書樓,碰巧他曾參觀過。他發(fā)現(xiàn)雜志上的描述和所配圖片都有出入,作者他恰好認識,一問才知,作者并未去過,所發(fā)照片也是在某處看到。這件事激發(fā)了韋力,他想知道古代其他書樓的樣貌,想到實地探訪,想使之后的資料匯編不再出現(xiàn)這樣的錯訛。

  動機初具,尋訪卻并不是說走就走的旅行。韋力回憶,開始的尋訪很難,首先難在查找地點,“20年前沒有網(wǎng)絡(luò),找相關(guān)信息只能通過閱讀前人的文章,再查藏書史上的相關(guān)記載。但是古代的記載很多只模糊地說一下,并不說具體在哪。即使說了在哪,有的古代地名跟今天也是兩碼事。”

  在前人的字字句句中摸索到書樓的模糊信息后,為了找到確切地點,韋力與當?shù)氐孛k聯(lián)系,“問他們這個地方還有沒有,如果有的話古代的地址對應(yīng)今天的什么地方。”但通過這種方法能找到的還是少數(shù)。韋力想到的另一種方法是查找方志,他發(fā)現(xiàn)各地地方志明賢類欄目中會記載一些當?shù)夭貢业那闆r。經(jīng)過一番折騰后查到的線索,韋力將之做成表格,便是他最初尋訪之路的指引。

  那時韋力還在上班,尋訪多利用出差空余或假日閑暇,要尋訪的書樓有的未開放,有的已變成民居,很多都難以進入。為此,他想盡了辦法,而當時,他并沒有計劃此事能進行多少年。而尋訪的方式,從找人幫忙、結(jié)伴同行到獨自上路,也是幾經(jīng)變化。

  每次尋訪,無論白天多么疲憊,韋力都會在晚上抓緊記錄下當天的所見所聞,記載的一個目的就是“我找得這么難,讓今后尋找的人別再這么費事。”之后他會再將細節(jié)、方位、具體地點等在文章中寫出,希望讀到的后來者能得到一些尋找的便利。

  書與惡狗 最好找到當?shù)嘏笥褞兔?/font>

  出門找人幫忙搭人情效率又低,被這個問題困擾,韋力決定減少向朋友求助,盡量自己走。

  第一趟自己跑,天津一位藏書家陳景林自告奮勇同行。韋力想也好,第一次沒有經(jīng)驗,兩人結(jié)伴有事好商量。但陳景林也是頭一次。那次他們?nèi)チ苏憬?,坐綠皮慢火車。韋力回憶,當時出租車很少,偏僻的鄉(xiāng)村里更沒有,他們兩個人下火車后要想各種辦法換車。

  第一次坐上開往鄉(xiāng)下的招手即停中巴車,就令韋力目瞪口呆,“因為車到中途忽然趕上來一群鴨子,站得整個過道上都是。我從來沒見過人畜同車,驚得說不出話,只好抱著自己的包忍著。”

  到偏遠的地方后回城也難,長途車一天一班,錯過便只能住下來。韋力和陳景林了解到村里只有一家旅店,是由一個鄉(xiāng)辦工廠改造的。旅店挺大,有兩層樓,當天只有他們兩位客人。兩個人一人住一間,也頗為愜意。不想睡到半夜,突然被吵鬧聲吵醒。韋力趕忙起床扒門一聽,分辨出是幾個鄉(xiāng)民尋釁滋事。“店主勸不住他們,那幾個人就上樓來了,一間屋一間屋地推開門看。”

  韋力住得靠里,聽著不好,便迅速把屋里的家具都推到門邊將門頂死。幾個人在外面推不開,便問店主。店主說可能里面堆的東西倒了,那幾個人才嚷嚷著走了。之后,韋力不敢再睡,也睡不著,直坐到天亮。第二天一早問陳景林,也嚇得不行。

  韋力說自己是一個有“做事目的性太強”毛病的人,尋訪也喜歡直奔主題,而同行朋友往往會有“既然來了就多轉(zhuǎn)轉(zhuǎn)”的要求,這樣的非主題之事常使韋力感到是在耽誤時間。之后他便很少再約朋友,只在必要時尋求當?shù)嘏笥训膸椭?/p>

  找當?shù)嘏笥训囊粋€好處是,同鄉(xiāng)人溝通起來更加容易。有一次,韋力要到一處院落中給一個書樓拍照。院里有看院人,養(yǎng)有幾只大狗。門敲開后看院人態(tài)度蠻橫,說你們?nèi)绻且M來,被狗咬了我不負責任。韋力的當?shù)嘏笥逊磻?yīng)神速,當即掏出100元錢,走到看院人跟前把錢往他上衣兜里一塞說:“你這么多狗,看餓成什么樣子了,趕快拿去買點狗糧。”韋力又一次目瞪口呆,望著看院人把狗關(guān)進籠中,請他們進來隨意拍照。

  書與景點 還是覺得破敗的天放樓更有味道

  韋力說,藏書樓的興盛與文脈有著直接關(guān)系。“中國的早期文明大部分在北方,但那時書樓的概念很少。南宋時文脈逐漸南移,隨著文化越來越發(fā)達,藏書樓也逐漸興盛。”

  韋力曾到蘇州常熟尋訪曾門四大弟子之一趙烈文的天放樓,“如此厲害的人物,不知為何書樓所在的院落整個封閉著。”韋力和一位朋友沿著高高的圍墻找到高高的鐵門,無處可進,也無人可問。兩人無奈搭起人梯,韋力一人翻入院中。院子里滿是一人多高的荒草,韋力擔心碰到蛇,折下一根樹枝劃拉前行。他對院中的景象印象深刻:“院里有廢棄的池塘,樓已經(jīng)快倒塌了,破敗不堪。”三四年前,韋力重訪天放樓,那里已開發(fā)成景點,和《孽?;ā纷髡咴鴺愕脑鹤硬⒊梢粋€園區(qū),“那個樓還在,原址重修,上面寫著天放樓。”韋力說,看著嶄新的天放樓,卻覺得還是多年前破爛狀態(tài)下的它更有味道。

  北方藏書樓主要集中在北京和天津,韋力總結(jié)是由兩個特殊原因形成。

  北京藏書樓的形成與其成為全國科考中心有很大關(guān)系。“明定都北京后,全國舉子都要到北京應(yīng)考。古人來北京很不容易,從南方一走要幾個月,所以很少有人能帶大量參考書。古書文字容量又不像我們現(xiàn)在的一本普通書可以有三四十萬字,古書的文字容量一般在3萬字左右,如此所占體量更大。但準備考試參考書又是必需的,所以很多人選擇到京后買書,考試結(jié)束后,再把書賣掉。”有需求就有生意,當年舉子聚集的京南一帶于買賣間形成了很大規(guī)模的書市,北京也就此成為北方書籍流通量最大的所在,繼而也便出現(xiàn)了書樓。

  天津藏書樓的情況卻與滿清有關(guān)。晚清階段,清政府的總理衙門常設(shè)天津,很多北京的退位官員,包括北洋政府的一些官員,也紛紛到此居住,于是形成了文人聚居地,書樓也應(yīng)勢而生。天津名氣較大的私家書樓,如梁啟超的飲冰室,如今還完好地保留著。

  書與火災(zāi) “天祿琳瑯”那場火成了千古之謎

  公共藏書樓,最著名者恐怕要數(shù)乾隆皇帝的天祿琳瑯。天祿琳瑯藏品的聚集和散失,歷經(jīng)時間并不漫長,其中折射的卻是滿清由盛而衰的王朝悲歌。

  乾隆皇帝喜好藏書,尤好善本,他把所藏精華存于天祿琳瑯。天祿琳瑯位于三大殿左近,名叫昭仁殿,是一個小偏殿,曾是康熙皇帝上朝前暫時休息的地方。康熙駕崩后,雍正沒有用過天祿琳瑯,乾隆也不敢用,后來則改為藏書室。

  韋力說:“當年天祿琳瑯有很特殊的規(guī)定,比如它所藏書的封皮都要用五色織錦和黃綾裝裱,同時鈐上乾隆的五方玉璽。但那時宮里沒有專門的裝幀人,所以有一種說法,宮中太監(jiān)把書拿到琉璃廠找修書匠,請他們按照要求統(tǒng)一修補。一來二去,修書的和太監(jiān)便商量著調(diào)包了。他們?yōu)槭裁锤疫@么干?因為皇帝根本沒有時間看書,那些書放了好多年,根本沒動過。”

  乾隆六十年,弘歷退位,其子永琰即位。乾隆同時宣布不再理政,專心讀書。而當天晚上,天祿琳瑯便失火,書樓和書都毀于一旦。

  事情發(fā)生后,嘉慶帝非常著急,立即下旨修復(fù)。“當時是冬天,北方天寒地凍,施工是很難的,嘉慶卻用不到一年時間就重建了天祿琳瑯,可見他心情之迫切。”天祿琳瑯修復(fù)后又運進大量的書,以供乾隆閱讀。韋力說:“人們普遍認為被燒書的質(zhì)量比嘉慶后來運進的好,但也只是猜測,因為誰也沒見過原來的。但畢竟是嘉慶元年的藏書,質(zhì)量還是很高的。”

  至清末民初,滿清皇室已是一個象征性的存在。末代皇帝溥儀漸漸長大,時刻憂慮后路,但他有他的聰明,想方設(shè)法要留下后手。當時紫禁城已全部由國民政府掌控,想弄東西出去并不容易。于是溥儀利用弟弟溥杰出宮上學(xué)的機會,將天祿琳瑯的書和字畫每日賞賜予他,由其帶出宮,藏到東交民巷的恭王府。陸陸續(xù)續(xù)幾個月,天祿琳瑯的藏品被全部轉(zhuǎn)移了出去。

  不多久,馮玉祥發(fā)動北京政變,強令溥儀離宮,不準攜帶任何物品。溥儀被趕出宮后,感到北京并不安全,便通過各種關(guān)系,把藏在恭王府的東西秘密運到了天津。幾年后,溥儀在日本人扶持下建立滿洲國,這批東西被運到東北,放入長春偽滿宮的珍寶樓中。1945年,蘇聯(lián)紅軍將溥儀俘虜押往莫斯科,珍寶樓被士兵哄搶,天祿琳瑯藏品就此散失。

  韋力說:“當時各方面都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,各方勢力都派人四處收購,收回來不到一半,民間到現(xiàn)在還有,這就是天祿琳瑯的結(jié)局。”

  書與鞭炮 鞭炮廠為什么更愿意收古書

  藏書的方法論重要,機會也很重要,我們聊到了地攤撿漏的故事,韋力認為那就像買獎券中獎,都是偶然概率,靠它是絕對不管用的。那藏書靠什么?不能只靠花大價錢去買,因為人的錢財都是有限的,必須要有機會。韋力認為自己的機會也是偶然得來,先通過“退賠辦”買到了成批的書,“只有成批的書才能讓自己迅速得到好書,并迅速形成規(guī)模。其實成批買書看似花錢多,平均下來還是比一本本買要省錢不少。”

  成批買書有書籍重復(fù)的問題,但韋力說,并不能因為重復(fù)就將其隨意處置。“因為古書不像新書,它沒有明確的版權(quán)頁。而古人常常是將書版存放在家中,書刊刻出來后,過幾年也許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某個問題說錯了,或者說得不完整,會重新刊刻書版,把要更改的地方替換下來,但在印的時候并不做任何說明。所以古書有時翻前幾十頁可能都一模一樣,但哪里有改動并不知道。這是古書的特性,所以不要輕易棄之。”

  對于古書,韋力坦言有一種使命感,總覺得自己有義務(wù)為古書續(xù)命。在這種心態(tài)驅(qū)使下,即使尋訪到荒村野店,遇到一般的古書,他也不想讓它廢掉。有一年他到安徽鄉(xiāng)下,在一家小雜貨鋪里看到一摞線裝書,店主人把它拆散做包裝紙用。韋力細看之下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本家譜,至少是乾隆朝之前的。韋力請店主把紙賣給他。店主說這紙賣給你我的東西就不好賣了,它有韌性,包東西特別好用。當時韋力手頭沒有可替換舊紙之物,只好記下店址,和店主商定回去找可替換的棉紙寄來。“之后這位店主很守信用,我寄給他棉紙,他果然把那家譜寄給了我。”

  韋力在走南闖北中發(fā)現(xiàn)和聽說過不少因缺乏保護意識而毀掉古書的事情。他曾聽聞鞭炮廠愿意收古書來做鞭炮,因為古紙的韌性可以使鞭炮產(chǎn)生更好的炸裂聲音。90年代他到湖南,那里大開本的厚厚一冊家譜只要二三十元錢,“那時候新書也不是這個價錢了,而在古代家譜非常不易散失出來,因為中國是以宗族制為主體的社會,每一家都把家譜看得很神圣。隨著社會結(jié)構(gòu)的解體,家譜才被處理出來。而家譜沒有可讀性,它只有史料性沒有文學(xué)性,所以才賣得那么便宜。”

  韋力收藏的家譜在他的書樓里和活字本一起安然存放。他說因為古代家譜大多是活字本,所以它也是印刷史上的一個標的物。而很多嚴謹?shù)膶W(xué)者認為家譜并不值得讀,因為其中存在“很多編的成分,尤其在家譜中早期部分,會編上輝煌的祖先”。

  古代印家譜是一門生意,有走街串巷挑著擔子的譜匠。誰家需要修家譜,喊進家住下來,擔子里挑的是活字,現(xiàn)排現(xiàn)印。“家譜用量一般不大,家族分幾支就做幾部,所以很適合挑擔子的小生意。”韋力說。

  書與撿漏 兩根手指意味著200萬還是200?

  地攤撿漏是偶然事件,為很多人津津樂道。韋力自己的撿漏故事,聽來也令人一嘆三惋。

  他曾買到72冊柯劭忞的《新元史》原稿,只花了200元,那大概是十幾年前的事。當時韋力到故宮辦事,因時間過早,便在城墻根兒遛早市。一個攤前擺著一摞臟兮兮破爛爛的古書稿,捆著麻繩,攤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書。韋力解開繩翻看,發(fā)現(xiàn)是柯劭忞手稿,“中國正史的手稿很少能見到,前《二十四史》的原稿都不見了,這太重要了!”韋力當時就被嚇了一跳。

  立即詢問價格,攤主伸出兩個手指卻并不說話。韋力心想這是多少?200萬?不知道怎么回,想了半天試探著問:20萬?攤主立刻瞪了他一眼說:“開什么玩笑!要就200拿走。”見韋力發(fā)愣,攤主又說:“嫌貴的話,要不你說。”韋力趕緊掏出200元奉上,急慌慌地把書拎回了家。此事讓韋力興奮了好幾年,卻又總有不真實和虛幻之感。但此書如何流出,韋力一直未探尋明白。

  也有撿不到的漏。三四年前,布衣書局老總胡同了解到一個書販正在出讓一批古書,帶韋力去看。在北五環(huán)城鄉(xiāng)結(jié)合部的一個院內(nèi),書販拎出一只大塑料袋,將其中之物倒在水泥地上,總有上百本書和書稿,還伴著一些泥水。書販直言,書是從一家出版社收來的,出版社資料室跑水,就把這些書處理了,我是兩千塊買的,你們看看要不要?

  韋力蹲下身翻看,翻到了《管子集校》手稿。韋力知道,那是郭沫若、聞一多、許維通創(chuàng)作的《管子》???,非常重要。韋力心里盤算,書販這一兜是2000元買的,共100本,我就要一本,20萬估計能行。20萬數(shù)字一出口,就見書販老婆在背后拉了拉書販,書販說那我們考慮考慮。韋力和胡同只好退出,讓人家考慮。

  一出來胡同就埋怨,說你怎么開那么高價呢?韋力委屈地說,這書不止20萬啊,我給的不高,撿便宜誰都想,我又不是傻大頭,但我不知道他讓多少人看過,如果別人已經(jīng)出10萬了那怎么弄?胡同說,我看你買不成。

  果然,第二天胡同就告訴韋力,書已賣出,價格是二十萬元零兩千。這事過去后幾天,琉璃廠一家拍賣公司打來電話,說征集到了《管子集校》手稿,韋力詢問之下知道就是自己錯失的那一本,拍賣公司是80萬元買下的。又過兩個月,藏書家趙平約韋力看好書。韋力跑去一看,還是那本《管子集?!?,趙平以200萬元從拍賣公司買來。韋力說:“我看著那書欲哭無淚,真是氣死我了。”

  書與拍賣 那不過是個博傻游戲

  為了買書集書,韋力也是拍賣會的常客,還是幾家拍賣公司的顧問。對于拍賣會的內(nèi)在規(guī)律,他也有自己獨特的解說。他說拍賣會說到底是一個博傻游戲,在拍賣會上如何將一件物品買到手,是在所有人都認為它物超所值之時。“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值的時候,你還能發(fā)現(xiàn)它的亮點。當你買到了,并據(jù)此寫出文章時,別人才明白原來它還有這么多的好處。”

  韋力說自己常念叨一句話:拍場是撿漏的地方。很多人聽來認為矯情,而在韋力這里卻是一句實話。“為什么?因為人們不了解拍賣公司的運作規(guī)律,了解了也就明白了。”

  韋力解釋,拍賣公司一年固定舉辦幾場拍賣會,其余大部分時間在征集拍品。而征集是被動的,有時候拍品是很匆忙征來的。每一場拍賣會需要幾百件拍品,拍賣公司無法將其都研究一遍。而拍賣公司靠傭金來賺取收入,所以并不太在乎單獨一件拍品賣多少錢,在乎的是一場拍賣會的總成交額。有時某位賣家會給出一堆東西,交代拍賣公司至少賣到500萬元。為了達到目標,拍賣公司會遴選出重點拍品做研究、推薦、招商,這之外的其他物品便近似搭著賣了。韋力說:“拍賣公司的人眼光是不錯,但由于缺少時間逐一研究,再加上賣主可能也不了解,所以就可能包含著很便宜的東西在里頭,也就有漏可撿了。”

  在幾家拍賣公司擔任虛銜顧問,好處是使韋力可以到拍賣公司提前看到拍品,“這樣我就比別人有更充裕的時間來研究了。”很多人訝異韋力買東西的神乎其神,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東西買來干啥?韋力的回答是:“等買完了我再告訴你為啥。”(文/記者 王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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